假如公司网站被黑客攻击,无法登陆,你的公司会如何处理呢?尤其是在它对云计算依赖性很高的情况下。假如一场地磁风暴来袭,破坏了全球定位系统,阻断了你的供应链,你的公司怎么办呢?假如突发资产价格崩溃、巨大的贸易战争或者流行病引发全球旅游受限,你的公司抵御能力如何呢?
上述风险就是罗伯特·卡普兰(RobertS. Kaplan)和安特奈尔·麦克斯(Anette Mikes)所谓的“外部”风险。对此,他们曾在《哈佛商业评论》的一篇文章有所论述。目前,这些风险的性质渐渐变成了全球性和系统性的。我们在探寻抵御风险能力较高的模式的过程中,也获得了一个创新的机会。
卡普兰和麦克斯提出一个三分法商业风险框架。
首先是应对可预防风险,比如流程中的故障和员工的过错。其次是战略性风险,这种风险是公司自愿承担的,通常是在比较了潜在收益后做出的决定。
再次就是外部风险。谈到外部风险就比较微妙了。它们具有全球性,又极具复杂性,通常不是一个公司能够控制和缓解的。很多机构采用一些譬如影响因素测试、演习和远景策划等工具来抵御大的风险,但是只有当人们对这些全球性风险有整体而全面的认识,那些工具才能更加有效地发挥作用。
这三种风险互相依存,互相关联,要全面地理解它们,靠一己之力很难成功。最好的方法是在一个全方面跨学科的背景下进行,比如说世纪经济论坛的风险应对网络,它是由一千多名来自政府、产业、学界和国际组织的国际领导人和专家组成的。风险应对网络的年度《全球风险报告》高屋建瓴地概述了50个最广泛的全球性风险(相关文章:什么让全球领袖夜不能寐?——盘点50大全球风险),并且分析它们在未来十年里的发展演变和影响。它对全球性风险的定义是“地域范围波及全球,牵涉到多个行业,发生方式和发生时间具有不确定性,会产生巨大的经济和或社会影响的风险。”它强调全球性风险需要多方面去应对。
风险应对网络的方法论核心是认识到我们在认知方面的偏见,这种偏见根深蒂固,比如,对我们的预见过分自信,对我们控制事态的能力过分夸大。它会阻碍我们准确地把握全球性风险的事实。克服这种认知偏见的最好办法是对它有清醒的认识,了解不同的想法,与各种公司、管理者、学者和民间组织进行讨论,从中形成的对全球化风险的认识,可能要比单一组织内部的讨论更丰富。
全球性风险带来的挑战,用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的创始人罗纳德·海费茨教授(Ronald Heifetz)的话来说,是“适应性”的挑战,而非“技术性”的挑战。换句话说,必须采取出新的措施。鉴于世界的互为依赖和高度相关,抵御风险的第一道防线就是建立集体抵御系统。世界经济论坛的多方对话模式致力于为参与者提供共同的话语、相互理解和信任,从而增强系统抵御外部冲击的整体能力。
我们所处的商业环境的风险抵御能力关系到每一个公司。公司都希望比竞争对手更有优势。人们想当然地认为,一个大的冲击,比如网络的突然消失,会波及到所有的公司,并且造成相同的影响,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探寻适应性措施就是一个先行措施。在盲人国度里,独眼人就是国王。在任何危机中,总有一些公司比竞争对手更能快速适应新的现实,发现新的工作方式,形成竞争优势。
其实,建立复苏能力的过程也是一个发现和创新的机会。理查德· 帕斯卡尔(Richard Pascale)和杰里· 斯特因(Jerry Sternin)、莫尼克·斯特因(Monique Sternin)夫妇合著的《正向偏差的力量》提到,那些看起来难以处理的难题,通常存在解决方法,只是没有被注意到。
有一个例子:为调查越南儿童的营养不良情况,斯特因夫妇走遍越南的每一个村子,他们发现有一两个村子里的孩子营养情况比较好。从越南儿童的平均体重分布情况来看,那些营养情况好的儿童表现优异。奇怪的是,那几个村子的食品供应情况跟别的地方差不多。他们发现在这些村子,父母没有给孩子每天两顿大餐,而是每天少食多餐,并且把一些不太适合孩子吃的食物。有效的解决方法是存在的,隐藏在日常生活中,需要人们发现它,并且广泛应用。
相似的过程也可以应用到我们探寻应对风险的适应性方案的创新中。适应性方案可以提高我们抵御风险的能力,在外部冲击的过程中,增强企业的战略优势。也许部分机构已经在一些与外界联系不紧、或者全球导航系统不灵的地方运作。它们在哪些方面做了进一步发展?它们的地区经验是否可以帮助我们抵御网络攻击和地磁风暴?它们的客户、合作伙伴和利益相关者的一些实际操作是否可供我们借鉴?公司只有了解全球面临的风险,深刻反思自己的实际操作,才能够不断创新,提高抗风险能力,打造潜在的战略优势。了解全球面临的风险有助于促进信息、见识和想法的交流。世界经济论坛建立风险应对网络和发布年度《全球风险报告》的意义正在于此。
相关文章详见:抵御风险的全球性创新 、 什么让全球领袖夜不能寐?——盘点50大全球风险 、透视全球风险 共迎挑战
作者Lee Howell 为世界经济论坛执行董事、风险应对网络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