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ts & Teens应留在孟加拉,还是离开?答案非常复杂。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在任何一个新兴市场做生意肯定会困难重重,所以无论T&T做出什么决定,它都要大力加强对供应链的管理。
更具争议的选择是离开孟加拉国。但之前有过先例。迪士尼在经历过一系列火灾等安全事故后,于2013年决定撤出几个高风险国家,其中就包括孟加拉国。迪士尼选择公开退出并建议实行国际劳工组织制定的“更佳工作计划”(Better Work program),明确示意政府官员规范其行为。我在Domini就迪士尼供应链事务与该公司合作多年,我认为它离开的决定非常明智。T&T应以迪士尼为榜样。
但T&T不能草率采取这一做法。它在孟加拉国的重要性高于迪士尼,因此对社会的责任也更大。它至少应给予事故受害者金钱和其他帮助。逃跑并非明智之举。
可如果孟加拉国的工厂负责人并不是认真想做出改变,而且政府官员不制定和执行更严格的工人保护条例,那么T&T有权离开。责任必须明确划分,而且一家公司的力量仅此而已。若T&T最终无法肯定,公司在孟加拉国经营时能避免不可接受的风险,就不应继续在孟加拉国做生意。
更可靠的方案是留在孟加拉国。但如果T&T决定走这条路,就必须从上到下对其供应链进行检查,同时选出安全、听从公司安排和认真负责的工厂。
公司还必须为工厂工人谋权益,这极为重要。在拉纳广场事故后,我和同事在泛宗教企业责任中心(Interfaith Center on Corporate Responsibility)发起了一个投资者联盟。投资者身价加起来达3万亿美元,共同要求服装公司签署《孟加拉国火灾和建筑安全协议》(Accord on Fire and Building Safetyin Bangladesh)。这一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协议迫使公司为改善安全生产条件负起责任——更重要的是,加强工会建设。
在拉纳广场事故中,工厂工人早已看到墙上的裂缝,但因害怕丢掉工作而继续上班。势力强大的工会就可能改变这一情况。但可惜,很多总部位于美国的公司不像欧洲公司那样主动签署协议,它们担心潜在责任风险,而且对和工会合作感到不自在。
尽管很难,但T&T必须改革快时尚的做法,因为顾客喜好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改变。但服装公司须密切关注,自己的业务和设计决定将如何影响到一线工人。很明显,低价和快速周转给工厂带来极大压力,它们要让工人加班或者使用分包商才能完成订单。缩减工人健康和安全保障开支的动机往往来源于公司高层。这必须改变。
在此要着重指出,以上列出的方案并非只针对一国。不管T&T在哪里做生意,都必须落实这些改革。我们绝不能容忍像拉纳广场事故这样严重的灾难再次发生。公司不能再为了追求廉价劳动力而忽视安全问题。它们必须坚持更高标准。
亚当·坎泽尔(Adam M. Kanzer)是Domini Social Investments公司执行董事,兼企业参与和公共政策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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