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商业评论

并非所有领导者都有能力或意愿对社会政治议题表态。实际上，很多CEO的核心策略就是保持中立。但在分化越来越严重的世界中，保持中立是困难的任务。某种程度上，这些领导者不得不为中立性摇旗呐喊。对此最有发言权的，或许是非营利组织Partnership for Public Service的CEO马克斯·斯蒂尔（MaxStier），该组织帮助政府机构招募和培训雇员，但组织自身保持政治中立。

为撰写《争议中的领导者》（“Divided We Lead”）一文，我们采访了斯蒂尔。以下是对话内容的精编版。

查特吉：能否分享一下，你在保持中立的同时，如何应对立场和观点争论？

斯蒂尔：在当下倾向性越来越强的环境下，保持中立无疑更加困难。但我们是一家诚实的管理业务中介，并且通过回归最广泛的共识，成功避开了一些立场和观点争论。这个基本共识就是：无论政府的规模多大，它都应是成功而高效的，能够为美国公众提供最大价值。

我们的核心使命是让政府保持健康。政府是我们对最紧迫的问题采取集体行动的唯一工具。运转良好的政府对美国的民主制度十分关键，这是我们这个组织存在的理念基石。这个指导原则帮助我们更好地应对政治领域中的复杂挑战。

托费尔：提升政府效能确实是一个传统的普世目标，但在今天这个高度分化的世界，这是可能的吗？

对于提升政府效能的愿望，如今人们变得更加怀疑。不同意政府施政方案的人可能担心，改进政府工作反而会带来更多他们不想要的结果。但我们必须回到那个指导原则：政府是我们所有人的共同资产。我们不能逃避责任，不能等政府受到冲击再收拾残局，并且认为一切都会变好——因为不会。我们努力帮助公众和政策制定者理解，有些事情不应受到立场分歧的影响。如果政治斗争威胁到美国社会的民主基石，我们就有可能失去一切。

我们并非试图解决所有问题，例如利用政府程序达到政治目标的倾向。我们关注的是提升政府效能。如果政府的专业功能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将会非常可怕。我们的员工队伍非常优秀，他们忠于使命、经验丰富、心无偏私，但却难以发挥全部力量，因为国会和政府领导者并未把人才管理和提升政府效能视作首要职责。

查特吉：企业一般通过参与行业协会、政治游说和向政治行动委员会捐款来对权力机构产生影响，你认为企业有可能为你所说的政府效能提升而采取行动吗？

讽刺的是，CEO们总是忽略这一点。企业从自身利益出发试图影响政策制定，但很少想到政策怎样执行才能起到最佳效果。奥巴马政府的医疗法案是个很好的例子。政府应对国民医疗承担多大责任，这在政策层面引起巨大争议，但却没有人思考如何实现政府最终给出的承诺。我认识的企业领导者中，几乎没有人会把99.9%的时间花在理念上而不关注执行。在商业范畴内，企业领导者的工作重心是执行和运营能力，但他们和政府打交道时通常不是这样。

查特吉：考虑到我们身处高度分化的时代，我想你的员工应该都有各自的政治观点。你如何在尊重员工个人立场和坚守组织使命之间保持平衡？

我们的员工政治观点多元，我们的内部文化强调尊重差异，这让我很自豪。我们希望公司董事会、团队、较大的合作伙伴中都有代表两党的成员。无论我们的政治观点如何，健康的政府都会让所有人受益，而运行不佳的政府让所有人受损。现实是，无论你的政治立场偏向哪一方，都必须信任政府的某些部门。在我看来，领导力就是要让人们关注最终目标，以及怎样共同努力去实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