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商业评论

Creative Artists Agency（CAA）联合创始人迈克尔·奥维兹（Michael Ovitz），彻底改革了20世纪70年代至90年代影视、音乐和企业媒体领域做生意的方式。在迪士尼和自己的移动内容创业公司短暂工作后，他在硅谷回归职业生涯原点，成为一名顾问。

HBR：成立CAA之初，你如何获得客户？

奥维兹：那是一场艰难的战役。当时我们是一家新公司，所以必须跟其他公司拉开差距。我们无法向传统代理公司那样坐等电话，把项目推销给客户。从第一天起，我们的一大使命就是实现客户的梦想，共同完成项目。

你如何判断人们能否顺利合作？

如今，在硅谷，我会跟那些相信自己势不可挡的人打交道。娱乐行业的人也都是这种劲头。不过，你可以从他们接受建议的态度上看出这些人能不能合作。比如马克·扎克伯格，他不怕让聪明人为他工作，跟他说他们的想法。我跟同伴们一起制作《捉鬼敢死队》（Ghost Busters）的时候，剧本是丹·艾克罗伊德（Dan Aykroyd）写的，但要经过比尔·默瑞（Bill Murray）的认可，还有（导演兼制片人）伊万·雷特曼（Ivan Reitman）和已故演员哈罗德·雷米斯（Harold Ramis）的建议。了解创作过程，了解要合作的人们，我们就能知道他们能不能参与进来。

我必须问一句，好莱坞的性骚扰和伤害事件，你当时都知道吗？

现在我们知道的事情，当时并不知道。我们跟哈维·温斯坦（Harvey Weinstein）做生意，但对他的事情毫不知情。而且，没有很多客户向我们投诉他的问题。要是接到投诉，我们就会加以处理。但我们不允许客户在奇怪的地方见面，多数时候我们的员工会陪同他们前往，特别是女性客户。

你如何让经纪人之间相互合作？

我们知道，你可以让员工相互竞争。或者，你也可以换一种方式，也就是将美国的运动队式团队精神和日式哲学的“事前协调沟通”（根回し）结合起来。这样，你就可以让员工投入工作，互相帮助。我们仔细记录每一件事，并且分享信息。在员工会议上，可能有人会说：“我们这里有位歌手想拍电影”，然后一位作家经纪人说：“我来帮忙”。他本不必帮忙，但他帮了，于是我们做了一部电影。歌手Prince（普林斯·尼尔森）出演的电影《紫雨》（Purple Rain）就是这样来的。没人说这个想法很蠢，六个经纪人都说：“让我们来试试。”

你在迪士尼的任期很短是为什么？

我觉得迈克尔·艾斯纳（Michael Eisner）并不想有个跟他平起平坐的人，他不想失去控制权。好玩的是，那段经历对我们两人来说都很充实，但说不清分手该归咎于谁。

有过那段经历，其后又创业失败，你如何重整旗鼓？

每次我遇到挫折，好友迈克尔·克莱顿（Michael Crichton）就会告诉我，“总会有下次机会的。休息一下，然后去做下一件你感兴趣的事情吧。”20世纪90年代中期，我对技术感兴趣。1999年有人邀请我去任职。我疯狂迷恋硅谷。我在那里的第一年参加了400场会，就是为了建立起以前在CAA拥有的参照系。